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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3月26日 星期三

[社論]淺談服貿與太陽花學運




  相信這陣子大家都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學運風潮有所感觸,其實服貿協議從去年就早已有人開始連署反對,只是在洪仲丘案、大埔案接連引爆大量民怨的情況下,服貿的關注自然不高。


關於服貿:

  今天聽完中興大學應用經濟系陳吉仲教授的演說,也稍稍把服貿的爭議重點給整理起來。
  從經濟角度來看,服貿當然會為台灣帶來大量中資,但是這些資金並不一定會為台灣帶來GDP成長,其中一個例子就是旅遊服務業一條龍,也就是讓來台觀光的陸客從承包的旅行社到吃住的餐廳、飯店都由中資企業承包,這樣不但削減了台灣的觀光收益,還讓GDP外流。而食品安全、產品品質更是一大問題,不用說大家都知道近年來中國食品業的種種惡行,也許有人認為只要拒買中國製造的商品即可,但是中資在台設廠可以從中國進口原物料接著在台生產,然後掛上MIT的名號販賣,這樣就難以避免購買到由劣質原物料生產的中國產品。且台灣對中國貿易額逐年升高,若又加上服貿通過,過高的依賴性將會使台灣受中國經濟控制。

  以程序而言令人詬病的問題更是多,除了30秒通關外,服貿的公聽會、評估報告竟然皆是在與中國簽署完協議後才進行的,大大顯示政府有多麼貿然行事,而且評估報告內僅說明GDP成長狀況,卻忽略外部成本如薪資差距的增長等,更沒有將保留原生產業的文化外部效益及開放中資所造成的外部成本計算在內。且中國的產業結構跟台灣較為相似,因文化、語言的相似性,到台灣來會對國內產業有較其他國家產業 (如美式或日式餐飲) 高的取代性。

  以政治層面來說,問題可能是最嚴重的,除了開放通信業、印刷業等關乎資訊流通的產業令人擔憂外,香港的經驗一再告誡台灣人,經濟統戰並非不可能,尤其是長年來中國一再宣告台灣是中國的領土。其他國家間的FTA都不會將本國佔大宗的產業過度開放給外國產業進駐,像兩岸這種處在緊張關係的國家應該更不能輕易開放大量資金流入,到時若讓中資大量佔據國內產業,只要短時間內大量撤資必然會造成國內經濟崩盤,甚至反過來是主導強迫政府制定國內經濟政策。

  其實我個人重視政治層面大於經濟層面。這些年來,台灣人被資本主義洗腦得越來越嚴重,物質主義至上的態度實在令人感嘆。然而這樣的情形正好被政客利用,很久以前他們用「反共」的口號來清除異己,只要是擋在「反共大義」面前的「匪諜」都得被清除,現在他們不這麼說了,因為現在他們改講「拚經濟」,只要阻擋國家「拚經濟」的都是千古罪人,畢竟在這個崇尚物質生活的社會沒有人想跟錢過不去。但是,老套地說,有些事物是金錢買不到的。

關於學運:

  學運的爭議點大概就是發生在佔領行政院的那一晚,無論是參加學運的學生或者社會大眾開始討論鷹、鴿派之爭以及各自的成效。其實用鷹派來稱呼佔領行政院的學生是不太正確的,只能稱之為激進派,他們和在立法院靜坐的群眾是一樣的,只是礙於集遊法在行政院抗議無法得到安全保障。那麼,衝進行政院是好的嗎?我個人從一開始便贊同他們的做法,一是當天下午已經發生有人不滿學運變調、過度和平化,衝入行政院的行動便成了這些人排解不滿的出路;二來,透過這樣的行動,不但能試探政府的應對方式,也能讓全國民眾看到政府「檯面下」的處理方式,並引導更多有利的輿論發展。(所以我認為這個事件極有可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中繼方案)

  當然爭議還有很多,例如暴民標籤、違法與否,其實這個問題應該回到一個更根本的問題:什麼叫做民主、自由?私以為,民主並非建構在法律之上,相反地,是先有了民主才需要法律來維持體制持續,但是法律仍需端看執法者的目的性及信念何在,否則縱然民主國家也會有極權、或麥卡錫主義發生。

  民主,是每個人都有表達自身意見的權利,最後統整多數意見成為整體決議,所以投票就成了決議的最好方法。但是當投票制度失控、國家機器崩壞,民意無法順利地表達,就需要社會運動來制衡修復。抗議,是為了得到平等的對談,若無法得到發聲權,那麼更激進的抗爭、佔領行動甚至革命自然就會發生。近年來抗爭越演越激烈的原因,不外乎這個國家的政府已經走向與人民背道而馳的醜態,但是多數人仍未發現,所以企圖以「和平、理性、中立」的態度想去感化政府,殊不知這只是徒勞無功。所謂的理性,並非拋開所有暴力然後一昧地追求和平,那樣只是另一種形式的偏激。1985的白衫軍之所以失敗,便是過於強調「和平、理性」,舉辦了一場內容過於明確、明確到敵人可以安穩地在家觀看直播的社運秀。

  自由,不單單只是具有自己的選擇權,而是能夠超脫成規、看到既定選項外的選擇。或許法律是維持民主的要件,但是當有人將國家機器據為己有、或是貪贓枉法,既定的法律無法將之懲罰、改善情況,抗議無法得到和平的對談與討論,那麼激進、違法甚至暴力的抗爭自然無可避免,但這卻是必要之惡。

  政治中立,應該是包容所有的政黨聲音,並非一昧地去掉政治顏色。很多第一次參加社運的朋友不太能諒解在這樣的場合為何要出現政客、台獨,甚至其他事件的社運團體 (其實這已經算是常態了)。如果一堆不同的群體能以他們自身所處的團體為同樣的議題發聲,何樂而不為?就算原本有各自的意見,但是站在同樣的事件能有同樣的聲音,如同聚集人群、聚集團體一樣是在凝聚力量。

  最後,關於這次的318太陽花學運其實感觸很深,一方面這是十幾年來少有的長期抗爭;二來是它激起了社會各階層的激辯與思考,讓人民的思維又開始轉動活絡起來,我相信這才是民主的意義;再者,不同於以往的社運僅僅是聚集一群人做一次性的抗爭,或許是本次的長期性,特別展現了人與人之間的團結與行動力。無論最後結果如何,它已經為台灣的民主與未來帶來正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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